六月從日本巡演回來之後的每一場演出,我都覺得很不滿意,心中有一種無法填補的空虛感,甚至厭惡起擁有這樣想法的自己。老實說這樣的低潮也維持了一兩年,或許平常可以藉由大量的工作來掩蓋,但是這狀態在近期卻達到了一個高峰。我有點困擾,也流失掉了一些身為演出者的信心。
最近看了幾場大型演唱會,驚人的場面讓坐在角落的我再次檢視了自己的夢想。
“原來還是如此的遙遠”
雖然心中被精彩的演出燃起了熱血,但是我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才華與無能為力,超過三十歲之後,能夠理解到自我的平庸也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個課題,忽然理解到為什麼這麼多日本的樂手要在每一場演出中想盡辦法的燃燒生命,也或許是一種對於自身缺陷的反撲行為吧。
最近樂團在做新歌,順手一彈的riff成為了歌曲的架構,“應該可以彈得更好吧”、“應該可以更有趣吧”、“試著手忙腳亂吧”,給了自己一個挑戰令竟讓編曲過程變得如此開心。星期六團員們聚在工作室待了一天,花了很多時間在編曲、寫詞上,有人在錄音、有人在彈琴、我也利用時間整理了效果器跟吉他,看似平凡的生活,卻是能夠暖暖的窩在心中的快樂。
持續的十多年的樂團生活,不管是一群人還是一個人,最快樂果然還是在”製造音樂“的過程,因為在期盼的其實是一首歌的完成,而不是那些無法捉摸的功成名就。
賞了憂鬱的自己一個大巴掌,或許那些迷惘與低潮也因此消失了一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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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 泓旭